用道德和制度建造權力的籠子

盧同根


在整治“四風”活動中，單位組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辯論會。其中有一道題是這樣設計的：正方觀點是“反腐倡廉應道德為先。”反方觀點是“反腐倡廉應制度為先。”
辯論會前，組委會交給我一個任務，讓我在雙方辯論結束時進行簡要的點評。要求這個點評既有升華主題之意，也有畫龍點睛之效。接受這一任務后我既感榮幸，也頗感壓力。雙方辯論中，我便仔細地聽，認真地記，思考如何點評。經過雙方立論陳詞、互相攻辯、自由辯論、總結陳詞四個階段的辯論，我終于悟出了“道德和制度構成權力的籠子”這樣一個觀點和點評思路，但不知是否偏頗。
不妨談一點題外話。記得《論語》上有這么一句話，叫作“子不語怪力亂神”。大意是說，孔子是從來不談怪獸、暴力、亂倫和鬼神的。為什么？因為孔子是圣人，他是提倡道德建設的。以此推斷，“道德為先”這一觀點應該沒有錯。這時，如果我就這樣輕易下結論的話，既有讓反方覺得我點評太草率之嫌，也有顯得自己太沒水平之感，更違背了評委會“點評中不要有勝負結論”的要求。怎么辦呢？腦子里靈光一閃，我立刻轉換了話題，開始分析雙方的辯題關系。
反腐倡廉究竟是道德為先，還是制度為先，必須要搞清楚他們的辨證關系。我個人認為，制度建設是道德建設的必要保障，道德建設則是制度建設的必然要求。同時，制度建設是硬約束，是他律，是外因。道德建設是軟約束，是自律，是內因。從辯證法的角度講，內因是根據，外因是條件，缺一不可。這個理論應是成立的吧！
現在的結論是”道德和制度都很重要”。我立馬又意識到這樣評判雙方是不會滿意的，必定說我走的是中庸之道，怕得罪某一方才這樣說的，且雙方也都不樂意接受。因此，我必須要切入第三個話題，看一看雙方在辯論過程中有沒有其它值得點贊的地方，比如說技巧。
縱觀全場的辯論過程，雙方選手都采用了“偷換概念”的手法，采取詭辯的技巧，既專業，也很藝術。比如說，正方認為，改革開放以后，出現了一批腐敗分子，是源于道德的淪喪，因此堅持認為反腐倡廉應道德為先。而反方則認為，道德只是“底線”。制度是規矩，沒有規矩不成方圓，是“紅線”。在“底線”與“紅線”的選擇上“紅線”更應突出。堅持認為反腐倡廉應制度為先。雙方采用的這些手法和技巧既被允許，也是必須，起到了較好的效果，使原本相對模糊的觀點更加明朗，可謂真理越辯越明。這一點太重要了。至于說誰先誰后現在已經不重要。“你懂的！”說了以上三個話題，我必須得闡述一下雙方辯論的最終結果。
我的結論是：今天的辯題是反腐倡廉的一個大問題，但歸根究底還是“權力”的約束問題。目前，黨內確實出現了一批腐敗分子，而且有漫延的趨勢，這說明了什么？恰恰說明反腐倡廉具有長期性、復雜性和艱巨性。面對腐敗我們怎么辦？有兩位領導給了我們很好的回答：一是習近平說的“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，刮骨療毒的勇氣！”二是朱镕基說的“不論前面是地雷陣，還是萬丈深淵，我們都要義無反顧，勇往直前！”有了偉人這些反腐敗的決心，我們應該充滿信心，說話也更應該有底氣。
最后我想說的是，權力的籠子是由道德和制度共同構成的。制度是籠子的筋和骨，道德是籠子的門和窗。

(作者系江蘇金橋鹽化集團工會副主席研究員級高級政工師)